2021-02-16 分類: 網站建設
最近有很多研究提到,人工智能和自動化為主的技術進步,可能讓女性就業受到比男性更大的沖擊。
不過更進一步查看的話,所有這些文章會將深層原因歸結于,女性更少的從事科學、技術、工程和數學 (STEM) 方向的學習;說大白話,就是女性沒有學會編程,不懂電腦技術。
根據倫敦智庫 IPPR 的研究,在自動化風險較高的行業中,近三分之二(64%)的英國工人是女性。這是因為眾多女性從事的都是零售和行政工作,而這可以通過機器來完成。
IPPR 說:“總的來說,1/10 的女工面臨著被機器人替代的高風險。相比之下,只有 4% 的男性工人有同類風險。” [1]
《金融時報》的文章指出,問題出在人們年輕的時候。高校 STEM 專業的學生約 65% 是男性。如果女性年輕時沒有機會獲得 STEM 相關學位,也就困于家務勞動和帶孩子,而沒有時間接受再培訓。
文章說,新興經濟體許多女性面臨更大的困難,因為她們當中有很多人從事僅能維持生計的農業,幾乎沒有受過教育,也沒有什么可轉移的技能。[2]
那么,為什么不直接說不會編程技能,或缺少編程思維的人更難找到工作呢?男人就沒有這樣對程序或基礎科學一竅不通的嗎?
我對這個問題如此敏感,一個原因是我本人(男)就是與 STEM 無緣的典型案例。
從小就喜歡計算機,卻終究沒學會編程
在我上高中之初,有一次機會選擇文理科分班,這也是中國特色的教育方法。因為我在的高中比較強的是理科,我就選了理科,可是兩學期下來,數學只能考 30 多分,物理、化學、生物全面亮紅燈。
我對理科知識的唯一回憶,可能是剛上化學課的時候,問老師“石蕊(試紙)的化學式是什么”。沒有答案,我只記住自己問了這個問題。
所以,我不得不由高一時的理科班轉到文科班,不然的話根本沒辦法正常的考試。在文科班,我高考的分數也相對好一點,只是因為更多死記硬背的部分,更適合那個時候的我。
我深知考核標準的不同,會導致學生高考分數和社會評價的巨大差異。
有人說,農村孩子吃虧就在于高考不考種地、爬樹、捉蟋蟀。都不用這么麻煩,其實文理分班已經能區分很大一部分同學的未來路徑——但對某方向本來就很感興趣,自己知道想要什么的同學除外。
我也知道自己有理科,也就是 STEM 學科方面的弱點。所以,即使我還沒上學就用上了電腦,也把未來理想跟計算機捆綁在一起,卻不能如愿以償的從事程序員的工作;最后長大了,也不能由此轉崗去做薪水更高,更穩定,前景也更好的編程行業,只能徘徊在電腦行業的邊緣。
這一直是我心中的一個結。工作這么多年,我一直想要有機會去嘗試從零開始自學編程,甚至給小朋友做啟蒙的那些書我也看過,看完都一頭霧水。
現在在三四線小城市,也經常出現人工智能和編程培訓班的門臉,看了之后,除了更引起我被時代拋棄的焦慮之外,沒有其他作用。
我作為科技記者和撰稿人,在掌握新科技趨勢方面,屬于起了大早,趕了晚集。
我們這些人應該處于整個科技食物鏈的比較靠下游的位置,最早知道了這些新聞和趨勢,但除了寫些文章或采訪之外,幾乎沒有其他的方式可以妥善利用。結果,到了自己的工作受威脅的時候,寧可去賣保險。
這更多的是屬于個人能力、興趣偏好的問題,這根本就不是男女差異。
社會上沒有一人一朵的“小紅花”
我知道,如果我不能及時轉到文科班的話,如果全校所有的同學都在理科班,甚至根本就沒有文科,沒有非 STEM 學科,那么我可能只是一個天資更加平庸的,成績更差的理科生。在單一維度的評價體系里,我會比現在慘的多。
所以我說不上由理轉文這件事,對我的人生是好是壞。從結果上看,我生存在社會尚且可以公平對待 STEM 和非 STEM 學科的時代,還是一件好事。
但是這其實更讓我深刻領會到,未來繼續保持這種評價體系和工作類型的多樣化,對于我們這個社會的意義。
社會全面偏向 STEM 意味著我們的教育方針要做 180 度的大轉彎,也不會存在什么“因材施教”的空間,這個問題是如此的嚴重,現在業界可能還沒有充分的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。
分析人士只是籠統的說,人工智能雖然取消了很多崗位,但還可以創造更多崗位。想想工業革命!那些手工業者一開始破壞機器,搞盧德運動,但最后工人階級還是站起來了。
不妨想想幼兒園和小學課堂里的“小紅花”。用寬松的,素質教育的方法,老師就會說,班上每一個孩子都有閃光點,即使學習成績不好,也有其他的評判標準。
如果出于孩子心理健康的考慮,給每個孩子單獨設立一個評價體系的話,那么所有人都有小紅花,最笨最沒人緣的孩子也可以是“系鞋帶最整齊的孩子”這樣。這在學校里當然是成立的,走入現實可就不適用了。
本來,文史類學科和相關工作,以及程序化,缺乏創造力的工作,意味著“系鞋帶最整齊的孩子”也有社會上對應的位置。
但如果說 AI 和自動化將替代的崗位是差不多全部非 STEM 行業,那就意味著全社會至少有一半曾經能夠穩定就業的人,一瞬間不再適合在地球上生存。
原來能夠給他們穩定收入和正面評價的行業,現在卻露出冰冷的面孔。他們原來曾經學會的那些適應社會的習慣和能力,將會不再被人提起,連被評為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機會都沒有。
培訓和救濟,似乎都很困難
前述智庫給出的意見一般都是與福利、補貼和再教育相關。比如,IPPR 報告作者建議政府引入新的法律,給女性分配工作,開展高技能工作培訓,提高最低工資標準等。
FT 的文章同樣建議企業和社會推出舉措,鼓勵女孩學習 STEM 學科,發展編程技能。“不是每個人都需要成為一名程序員,但好的工作將越來越意味著與技術打交道。”
然而,這些文章所指出的理想狀態,假設了女性(或其它 STEM 門外漢)只要經過培訓,就都能達到一定標準。而不論男女,總有缺乏這方面天賦的人存在——比如我自己。
即使對他們進行失業的相關培訓,也將會是困難重重的,因為如果他們真的掌握邏輯思維的能力,掌握學習數學的好方法,他們不是早就去做了嗎?甚至他們連去參加培訓的完整時間都不具備。
有人說,重復勞動類的勞動力,如果不會 STEM,可以做數據標注工人嘛。但是這樣的標注,也是建立在個人隱私以及數據集可以被隨意使用的草莽年代,建立在所謂“用隱私換便利”的時候。
受到社會制約的 AI 企業,將更傾向于用小的數據集,用壓縮算法,最終達到能在用戶個體的終端上,離線完成 AI 運算。當數據使用量減少的時候,數據標記工人只是會更快的迎來下一次失業。
我們再說說救濟。現在,國家規定對公司招募殘疾人、特定少數民族、退伍軍人等執行補貼,這是在直接聘用他們會削弱企業市場競爭力的前提下,采取的平衡手段。
將來,這個巨大的救濟包袱還會更重,因為以前能夠自食其力的流水線組裝工人、收銀員、話務員等崗位都要歸入救濟隊伍,他們本來應該是供養養老金的有生力量。福利的池水被加速抽干,每一個人分攤到的福利金額都會下降。
社會在考慮自動化新技術與就業的連帶關系的時候,不能偷懶的只算工作總量和總失業率,因為這不是冷冰冰的數字,而是一個個具體的人,以及他們背后的家庭。
受影響的人當中,有多少人或者因為信息不對稱,自己都沒有察覺到,或者想到了,也因為沒有天賦,沒有興趣或者沒有財力精力,而只能默默的滑落下去。
我理解,一些研究者先假設不會 STEM 的都是女性,畢竟“女生學文科的多”,然后再跟性別話題掛鉤,來引起人們注意。這是一種非常討巧的嘗試,可以利用現在風頭正勁的女權思潮,利用她們強大的輿論動員力,來實現對自動化社會議題的關注。
但這實際上會模糊問題的焦點,并且使得跟他們所說的“女性”實質上具有同等問題的男人,更得不到關注,淪落為無人問津的“夾心層”。
結論
一個更自動化的社會,會顯著的減少對一般人類勞動力的需求。在人類各種能力中,偏向創造力、想象力、溝通交流能力,以及控制機器的能力的一面會被更突出強調。
可惜的是,人類固有的缺陷——也可能是優勢——就是,創意方面最強大的能力,往往只集中于極少數天賦異稟的英才手中。相比之下,一旦某個機器學會一個能力,它的任意一個復制品,都會一瞬間具備同樣的能力。
也就是說,至少在教育方面,想要讓人們往找到工作的方向走,依靠非標準化的非 STEM (“文科”)培訓很難,而 STEM(“理科”)方向則較為容易。
這將不可挽回地導向全社會只重視 STEM 的單一評價標準,更多人將被判為不合格,沒有能力賺到維持生活的錢。
要么繼續思考怎么培訓他們,要么就改變分配方式,比如給全民派錢什么的——這樣的思考和討論,已經到了非進行不可的時候。
網站欄目:女性勞動更容易被 AI 替代?
網頁路徑:http://m.newbst.com/news/101226.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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